2015年3月14日星期六

三月续笔


 
I.
在没有弹簧的床上打着地铺读着周芬伶的散文集《北印度书简》。进了建筑系之后紧凑的生活作息,阅读反而成了一种奢侈的事情。就像穷到皮包只剩下二十块钱却硬要走进星巴克叫一杯焦糖玛奇朵来暖暖身子。冰冷的地板还有久坐不动的姿势叫我感到难受但是精神上却是无比满足。其中一篇章节《佛的眼泪》谈论到关于信仰与宗教,关于美学与哲学,关于生死轮回。文章里写到一对穆斯林父子不顾是否触犯宗教戒条进入佛庙向僧人求助以躲避沙暴。尽管佛庙早已挤满避难的人群,慈悲的僧人还是让出空间让异教徒进来。

看到这里我只觉得心中澎湃汹涌,没法再读下去。请原谅我每次总是在看完好的东西后总是不好意思写出太差劲的文字所以总是停笔很久。

II.
每天下课搭公车回家,下站的时候总要穿越两条宽阔的大马路才能到达宿舍。那两条大马路的车流异常汹涌,没有交通灯没有人行天桥,于是我每次都要站在路边等待很久很久才能引来一次车流稀疏的空隙。有时遇上傍晚下班的时间,过马路的人潮就会比平时多出一两倍,而这时我就随着大批大批的陌生人潮,像甘榜路上的牛群这样贸贸然横冲着越过马路。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觉得全世界的人与我是一体的,我们朝着同样的方向前行的,我们怀揣着同样的目标。

理所当然的,在越过马路之后那些人潮终究还是散掉。瞬间就簇拥起来,也瞬间就散场分开。也没什么好眷恋的,只是想起某个诗人曾在诗中提到:为什么人潮如果有方向/总是朝着分散的方向

III.
班上总会有几个想成为干部生的人,他们热心地参与每一项与大家福利有着关系的工作,他们积极地与每一个人打成一片,留下好的印象。虽然这样看起来多少有些另谋的计划有些野心的企图,但是班上就是真的需要一些这样的人们去推动整个班级力量的运作,拉近学生与老师之间的距离,为一些不公平的事争争口气。

有时候我是那么希望可以变成在我眼睛里发亮的别人。那个别人是谁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他们可能是小时就了了的神童,可能是在歌唱选秀舞台上逆天嘶吼的新一代偶像,可能是每天穿戴时尚身材又超好的女孩,可能是班上可以将复杂的房子平面图画得完美无暇的男孩。重要的只要不是我自己就好,我只是暂时想变成别人,毕竟我总是很容易羡慕自已以外的别人。但是我不能,因为我已经是自残以后留在手腕上,即使愈合了仍然淡淡的疤痕。

IV.
室友刚刚结束了谈了为期一年的恋爱。分手那天晚上,我问她,妳提分手时他没怎样吗?她淡淡地说:“有啊,他哭了。”

很难想像那个人前人后谈吐都极为彬彬有礼的男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早在以前就听闻过许多对他不利的谣言,有人说他自私,有人说他表里不一,有人说他记仇……但是对我而言,他只是我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异性朋友。
没想到那个男孩再经历情伤之后,也许内心还存在着眷恋和一些不愤,在脸书上发了好多好多忧郁的文字与照片,搞得俩人的朋友圈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分手了,大家齐齐在聊天室问起怎么回事。室友不甘这般骚扰,于是也在发了一帖文回复他所有的提问与抨击。然而那个男孩仍不肯罢休,继续发文继续诉苦继续悲伤。

不是我八卦,不是我好管闲事。但是我不能置漠视不管,电影院就在我身旁而荧幕就在我眼前锵锵地上演着。虽然俩人同样都是我所认识的朋友,但是毕竟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没必要牵连毫无关系的人参与审判对决。我不想偏袒谁,不想针对谁,更不想挑拨离间。我能做的,好像也只有继续沉默。

只是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对恋爱也多了一份恐惧。可能是因为年轻,并不成熟,爱得太任性、太狭隘和偏执,所以伤害也很重。而这些所有的轰轰烈烈,只为证明我们曾经年轻过。

但我还是会很怀念和珍惜那个从前陷入单相思的自己,那里有我最宝贵的年华和我最柔软的感情。我们真的非常侥幸地遇在一起,也非常侥幸地始终没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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