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以为那是结束、消逝,甚至失去的开始。所以我害怕,我最终将会失去你们的名字,终将面对被欲望深渊封闭的情感。因此我至今仍保留着那年遗下的,来不及说出的告别语。
——依然搁在心头
像是上了瘾般来回飞行,变换着身处的城市。也许太过频繁,连萤火虫客机的空姐也认得我这位“常客”。像是得到了什么铺助器,勇气“嘭”一下子迅速扩涨,不再担心迷路,不再担心走失,好像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独自在外闯荡的生活。比起初来到异地那段日子,如今犯乡愁的次数确实明显减少了许多。纵使乡思袭来也只是瞬间的事,生活还是要继续。毕竟赶课堂、烦课业、拼分数,这些都是很耗力耗神的事情。而乡愁是无穷无尽的野蛮丛林,一旦陷入其中就很难逃出,因此我必须十分注意自己的情绪和精神状态。不可能一直深陷无法自拔,人总该懂得一些基本的自我疗愈,带着忘了昨夜的梦迎向另一天色未明的早晨。
不是我无情无义,只是终于懂得如何把对故土的思念、对家人的牵挂、对往日的眷恋都收起,安置在外人禁止的内心世界里。因为这些都是脆弱的一面,要仔细藏好,不能随便坦露开来。
这次回家,感觉如释重负。那些从异乡带回来的纷扰忧愁,终于可以通通被故土特有的浓浓人情与熟悉给解开。虽然偶尔会忘记了来时的路,但可幸的是生活还在我手中,一些事物的决定权又回归到了自己身上。那种舒畅感,实在是非笔墨能形容的。
假期大部分时间,都没上哪儿。五月是考试的季节,高中老同学一个个因为大考将至,说好的叙旧不得推延。这下无事一身轻的我就宅在家多陪陪老爸老妈,不然就和老哥驳驳嘴闲扯,没事上上网种植物打僵尸,翻一翻之前买了却无暇阅读的“新”书,练一练就未弹琴而生涩的手指。
每一次归家都犹如一次时空穿越。偶尔来到一些昔日待过的地方:母校、儿时等车的公车站、经常光顾的茶室等等,都是我禁不住细想会残存的从前余温。我不在的那些时光里,清清冷冷的雨季,火火辣辣的旱季来来去去,去去来来。流落的雨水,蒸发的水气,有着我没落的豪志理想,消逝的稚嫩岁月,遥远得连想来也会感到疲倦,有一种梦境般的恍惚。
每一次归家都犹如一次时空穿越。偶尔来到一些昔日待过的地方:母校、儿时等车的公车站、经常光顾的茶室等等,都是我禁不住细想会残存的从前余温。我不在的那些时光里,清清冷冷的雨季,火火辣辣的旱季来来去去,去去来来。流落的雨水,蒸发的水气,有着我没落的豪志理想,消逝的稚嫩岁月,遥远得连想来也会感到疲倦,有一种梦境般的恍惚。
我不会剪去黄了的回忆,只怕是黄了的回忆剪去我。
——依然不变如初
换了一部新手机,功能比之前的手机多了好多新功能。本着试一试的心理,用手机注册了微信账号。才刚注册完毕没几秒钟,通讯录那里突然多了一大堆等待我审核的好友请求,都是熟人,其中还包过了失联好一阵子的高中同窗,还有国民服役的“战友”等等。受宠若惊。一个个批准了他们的请求之后,就有一大堆信息发过来,手机叮叮响个不停,响得老妈也禁不住抱怨说怎么妳的新手机那么吵。
最先发信息过来的是“战友”姿,还没报上名来就发了一通笨蛋我好想妳之类内容肉麻的信息,情绪高涨热情如火还让我误以为加到了哪个变态佬。两个女孩鬼扯闲谈了好一阵子,才回归正经话题。
感觉又回想到了国民服役里的那些日子,我们共挤在宿舍的单人床上,没完没了地聊着心事,谈着烦恼。语毕再给各自一个鼓励(或安慰?)的拥抱。
有些从前还能回去,只是看我们本身要不要。
然后是M。高中同窗,曾经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后来因为一些误会而闹翻,反目成仇的朋友。我还是很遗憾高中最后一天看着她走出校园的失落背影,已到了喉间却卡着说不出的道歉。没想到俩人还能在微信中“重逢”。M先发了一封“Yo!”嘻哈式的打招呼,彷佛透露着一切已过去我没放在心上的意思。看到这里,我战战兢兢地回了一声"what's up"。漫长的等待里,我不断地在想我这样的回复方式是不是正确的,还是应该先向她说声对不起?
M下一封的回复依然是无关痛痒的话题。奇怪,难道这都只是我自己的误会,自己想得太多了?我鼓起勇气发了一封“对不起。”过去,有那么几秒钟手机完全是安静的。当我在想我又是不是做错决定时,M又发信息过来说:“什么对不起啊,当初我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嘛?妳忘了吗?”
想不想到M原来是一个那么大方不计前嫌的女孩。如果是这样,那么当初又是什么让我们行距渐远?原来,一直苦苦纠结不能释怀的是我自己。
那个下午,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小心翼翼地捡落那些曾经因为我的远走还是她的高飞而散成灰,以为再也拼凑不回的友谊碎片,按照它原来的样子还原最初的还原。然后盯着那拼得仍带有些瑕疵的复原品,在眼泪簌簌中笑了好久。
人世间总是充满奇异的喜怒哀怨,各种肆意的纵情欢笑和忧伤哭嚎,勾勒出了世人的灵魂,让我们在各种情境和历程中确立了自己。
回忆不该死,该死的是我。有散有聚本就存在,只是我在骗自己它不存在吗?
——依然还是朋友
前些日子才刚刚和平凡人见过一次面。数个月不见他还是老样子,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认出来。走路的样子还是和上次见面时的那样——挺得老直的背,习惯将书本夹在腋下的姿势,像是在漫游般地迈着步子。脸上毫无表情,嘴唇像是害怕被人看穿心思那般微微紧抿着。
这次见面的要求是我提出来的。原以为总算能将那些憋在心里许久的话通通倒出来,怎知他一坐下就开始滔滔不绝跟我说起话来,关于将来的升学之路,关于马大中文系的教育体制,关于写作方面一些历练心得……叽里呱啦噼哩吧啦。看来,这次我好像又没有发言的机会了呢。“……啊对了,妳说有话要说,是什么事啊?”半响,他总算想起我在信息里提过有话要说。谢天谢地,可我已全然投入在新的话题里,本来还想认真地整理一下那些憋在心底的话语,却因为与那些无关痛痒的谈话而停滞了。
“那些话,我……我不知从何说起。”
我还以为,彻底死了心,把他当作难得相遇的知己之后就可以如常自在地聊天,没想到还是败在面子上了。没办法,我还是无法摆脱在异性面前拘谨的习惯。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或许,我应该学着潇洒些,放开些。
平凡人说他是个话不多,相当安静的人。但在我面前,他才会,而且必须,变得如此多话。不然两个人一起静静地面对面坐着那种场面一定会尴尬要死。可是,总该留些发言的机会给我啊。结果,本来要说的话不但说不出,也无法让我摆脱在他眼中那个安静乖巧女孩的形象,唉。
我有我自己的气场。他应该从没见过那个当与死党碰在一块儿时疯得不像样的我吧?他应该从没见过那个在父母面前爱撒娇又孩子气的我吧?他应该从没见过那个睡眼惺忪发着起床气的我吧?他应该从没见过那个坐在电脑前打僵尸还一面爆粗口的我吧?
如果他看见,希望他不会因为接受不来而心跳剧烈加速昏过去。(咳咳)
像现在的我,能够平静地坐下来,与他在嘈杂的环境里回忆那些曾共度的时光,讨论种种的话题(甚至数次离题),已是十二分的弥足珍贵。 因为我担心,当我低头想找他的时候,可能他会连倒影也不剩了。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